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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山传奇37：惊愕杜鹃花的寓意与花语——“你是我的，我是你的”

花间密码 4个月前 (06-22) 9 0

进了家门，看到她也刚回来，正准备做饭。我没提“小路”之行，也没问她走访的情况，一下子坐下，什么都不想说。 “累了吧？茶壶里的水是热的，你自己倒。”她欢快地告诉我。也许，她认为我怀念心重，把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全去蹚了一遍，所以走累了。可是，除了她走出来的这条“小路”，其它地方杂草丛生，荆棘遍布，让我现在重新走一遍，确实比较困难。 “好好……”我有气无力地应付着。 “怎么，你真把以前走过的地方又重新走了一遍？”

进了家门，看到她也刚回来，正准备做饭。

我没提“小路”之行，也没问她走访的情况，一下子坐下，什么都不想说。

“累了吧？茶壶里的水是热的，你自己倒。”她欢快地告诉我。

也许，她认为我怀念心重，把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全去蹚了一遍，所以走累了。可是，除了她走出来的这条“小路”，其它地方杂草丛生，荆棘遍布，让我现在重新走一遍，确实比较困难。

“好好……”我有气无力地应付着。

“怎么，你真把以前走过的地方又重新走了一遍？”

“没……只走了……‘小路’。”

我是多么想回避这个话题，此时提起，好比把插在我心上的刀又往深处按压了一下。可是，面对着深爱我的她，我却甘愿忍受这种疼。

她淘着米，手在忙，嘴在说：“那是我曾经奔向你走过的地方，走到头，那是我们曾经最甜蜜快乐的地方，我把那地方叫做‘初始地’。”

“初始地？”说不清自己听到后的确切心情。

“是啊，”她头也没抬，继续道：“就是你我的初次相遇，初次见面，初次相爱，初次相拥，初次献身，初次享受甜蜜快乐的地方，所以我给它起名叫‘初始地’。每每想你想得厉害，我都会自觉不自觉地走向‘初始地’，有时在那儿坐坐，有时在那儿躺躺，天长日久，就有了这条‘小路’。”

她一直生活在民风朴实的瑶乡，善良的本性，热情直爽的瑶人本色，早已使她的心风轻云淡，所有的不如意，所有的伤心事，随着我的到来，都从她心里一扫而光。她津津乐道，好像在八卦着别人的故事。其中的思念，其中的悲伤，愁肠百结都隐入尘烟。我却有股想哭的冲动直撞心扉。“初始地”，多么恰当契合的名字，多么神秘莫测的情分。可如今，我却感到无颜面对，愧于开口，甚至如芒在背。

我想岔开话题，可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，更重要的是，我也不忍心一下子让她从快乐舒畅的情绪中跌落到我的伤心漩涡里，这些年来，她太需要这种快乐了，太需要舒心的笑了。我想起了与谈着的话题有关的事，于是就轻描淡写地说：

“那杜鹃花，好美……”

“它属于自然野生高山花，喜欢温暖、湿润、半阴的环境，既怕酷热又怕严寒。它明艳灿烂，花期又很长，有很高的观赏价值，也有广泛的药用价值，我爸健在时经常采它的花叶，晒干后入药。”

“在这参战那会儿，好像山上到处都是，感觉现在少许多。”

“并不少，只是现在不是盛花期。在咱这，有三次盛花期，五月中上旬是第一次盛花期，现在已经到了第一次开花的后期了。”

“噢，原来它一年开好几次？”

“最集中的是三次，其实，长年中有几个月花期不断，就像现在，盛花期过了，但是，少量的花朵照样开放。只是在每年九月的最高温度和四月最低温度时没花。”

“很特别。”

“很特别？”

“是啊。你看，这么漂亮的花，却不完全开在春天，而且开了又开。”

“是啊，不是所有的鲜花都盛开在春天，不是所有的河流都流向大海。不在春天盛开的鲜花也是花，不流向大海的河流也是河。至于说特别，它的寓意、它的花语、它象征着的，才更特别。”

“是吗？说说看。”

“它象征的是繁荣昌盛、热情奔放，含有自强之意、思乡之情。”她停住了，好像在等我的反应。

“好！有那个意思。”

“它的寓意是：我永远是你的。它的花语是：永远属于你。”

我惊愕地呆住，盯着她又好像她不完全在我眼里，蹙紧了眉。我不知道她面前的我是什么表情，只听她问道：

“不相信？”

“不不。是……不是……”这花语，这寓意，对我来说是多么讽刺，多重的打脸？也是对我无情的嘲笑，无知的奚落。

“你在想什么呢？”

“我……这花语，这寓意，让我吃惊，让我有点难以置信。想当年，我也是在这花下和你说过：你是我的，我是你的。可是，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什么呢？我永远是你的，永远属于你，不是吗？”

“是是，可是，我却很混蛋，三十多年，面对这花，你一定会时时想起它的花语和寓意、想起我的话，这给你增加了多少心伤，多少眼泪？而且，它一年里还几乎长年不断，这让我……”

“你看你，花语和寓意都见证了你说过的话，更见证了你现在所做的。你不是回来了吗？！回来晚点又有什么关系？反正都是‘你是我的，我是你的’。再说了，就是没这花，没这花语和寓意，我也一样永远是你的，永远属于你。从怀了你的孩子那一刻起，我就永远属于你了，因为我是瑶族人民的女儿。”

瑶族人民的女儿！瑶族，民风传统朴实且道德品格优良，婚姻观念认真严谨，在这儿打仗时就听说，当地没有离婚的。虽然云南有“抱着孩子谈恋爱”的传说，但这也不是专门指这儿的瑶族，再说，瑶族内部支系不同，婚姻文化也千差万别。全国不同地域的瑶族文化有很大的差异，生活中也呈现出不同的生活习俗。当然，婚前已经有了孩子在这儿也并不奇怪，但这并不说明男女对待爱情婚姻不严肃，而是受古老的、原生态的民族传统文化影响，瑶族女子与那心仪的、专一的男子约定俗成的婚恋形式之一。在她们的观念里：一旦有了孩子，婚姻就是一辈子。当然，并不是每对婚姻都如此。

瑶族是一个承载着千年历史沧桑的古老民族，我以前一点都不了解此民族，打仗时仅得知一些当地习俗，至于离开这儿后有什么变化，我就不得而知了，于是就问道：

“这些年这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，风俗习惯，人文观念等等有没有变化？”

“变化大了！一切都在变。从年轻人能出去打工开始，生活一年好过一年，变化一年大过一年，随着时代的发展，很多习俗慢慢被打破，就说这婚姻，离婚也很正常了。”

我忍俊不禁：“这也是一种进步，不是吗？”

还是西南边陲那个偏僻遥远的边境一隅——麻栗坡县唯一的瑶族镇，今非昔比，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生着可喜的变化，惊人的改变，再也看不到封闭落后的景象了。瑶族人民正积极响应着政府号召，发扬着老山精神，建设着更加美好的家乡。

“当然！时代不同了，一切都在发生着惊喜的进步。今天的晚饭，我也给你做一顿你没吃过的饭。”

“还真没有专门吃过你们民族的饭。”

“也不能说是我们民族特色的饭，这只是我们祖辈上传下来的一种做法，吃了对身体有好处，可能与祖辈上懂点医有关。”

我很好奇，留心她的话的同时，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
她一转身，从一个斑驳的厨柜里双手抱出了一个老式的瓷坛，放好，打开密封的盖，抓出一把，往我眼前一举：

“你看……”

“这是……”